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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撷忆06——欧美同学会的会所是怎么来的?

时间:2017-04-21 08:47:48  来源:欧美同学会  作者:欧美同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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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初年的西交民巷,欧美同学会成立时的会所就设在这里

据前引《申报》的报道,可知欧美同学会最初在西交民巷租了一座可容百人聚餐的四合院作会所。但同学会要长期办下去,租房不是长久之计,有必要拥有一处自有的会所。为此,欧美同学会选中了东华门东南的石达子庙。该庙位于市中心,交通便利。1915年,欧美同学会主任干事王景春禀请北洋政府内务部,要求将石达子庙拨给欧美同学会作办公处。当时,石达子庙归北洋政府蒙藏院管辖,蒙藏院的意见是:

石达子庙为京城喇嘛官庙之一,其土地建筑具载本院官有财产册内,并设有职任喇嘛率领格隆班第等僧众以资管守。现时僧房依然存在,并非无人主持废址可比,倘一经拨归该会,不惟官产未便捐弃,即该庙喇嘛亦无人收容。如该会以该庙地点便于交通,另购相当房屋互换,以为该喇嘛等梵修之所,再行酌核办理。

按照蒙藏院的意见,1916年2月1日,内务部批复欧美同学会,“石达子庙如需拨用应购房互换”。

同年5月,大总统袁世凯批准了此事。

欧美同学会随即与蒙藏院交涉,遵照蒙藏院的意见,交给该院2000元,用作石达子庙喇嘛的安置费。在得悉该寺庙喇嘛已经另购了庙宇之后,由王景春、马德润具名,禀请蒙藏院饬令点交石达子庙。

北京市档案馆藏有蒙藏院1916年8月4日作出的第20号批文,即《欧美同学会干事主任王景春等禀奉准将石达子庙划建会所兹遵缴二千元请点清该庙四至交会起筑候示由》,是由当时的蒙藏院总裁贡桑诺尔布签署的,其中略称:

……该会呈请拨石达子庙地方建筑会所一案,奉大总统批可行…本院当该庙为京城喇嘛官庙,所有该庙额设喇嘛,亟请须另建僧房,以资消纳,际兹国库支绌,此项建筑费应归该会担任。拟由本院指定官地,由该会代建僧房二十余间;抑或该会出资二千,缴院发交该喇嘛等自行建筑等语…兹据禀称前情,现在该庙喇嘛业经另购庙宇,将次竣事,所请点交一节,应照准。查该庙即普胜寺,坐落在东安门南池子地方,共计殿房三十七间,庙址面积,计:长二十八丈五尺,宽三十五丈。惟据该庙喇嘛得木奇等声称:该庙年久失修,复经庚子兵燹,其圮废之处,有经该喇嘛等募化修筑者约十八间,实系官地建筑私房,不能概作官产拨交等语,本院查核尚属实情。除喇嘛私房应由该会妥与该喇嘛等直接理处,并令行京城喇嘛印务处转饬,将庙腾交该会接收外,合行批示,仰即前往该庙接洽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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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批文可以看出:一、欧美同学会当时所请求拨给的是石达子庙这个“地方”。而且,在请求拨给之初就言明用来“建筑会所”,即不是简单地使用而是改建或修建。二、在安置原石达子庙喇嘛的问题上,蒙藏院起初提出了“代建僧房”或“出资二千”两个方案,欧美同学会选择了“出资二千”。三、在同学会交了钱、准备接收之时,石达子庙的喇嘛们又提出庙房中大约有18间是喇嘛们靠募化重修的,“实系官地建筑私房”,不能概作官产“拨交”给同学会。蒙藏院支持喇嘛们的主张,要求欧美同学会就此直接与喇嘛们商量解决。

这就产生一个问题,即欧美同学会在“二千元”之外,是不是又直接给了喇嘛们一笔钱?对此,目前尚未见到记载。

北京市档案馆还藏有欧美同学会会所的“买契”,是欧美同学会第三任主任干事蔡元培1918年6月为申请免除会所房产税而上呈的,全文如下:

买 契

业主姓名:欧美同学会。

不动产种类:大殿三间,东、西配殿各三间,山门三间,厨房三间,西院群房十五间,共三十四间。

座落:东安门内南湾子石达子庙。

长二十八丈五尺,宽三十五丈。价:二千元。

应纳税额:免税。

原契几张:蒙藏院批一张。

立契年月日:民国五年五月。

契约:欧美同学会主任干事蔡元培呈本会会所系民国五年五月奉大总统令拨给石达子庙官产一区,理应呈请免税注册。

中华民国七年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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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契”的核心内容是:“本会会所系民国五年五月奉大总统令拨给石达子庙官产一区,理应呈请免税注册。”

欧美同学会会所的“买契”,时任欧美同学会主任干事的蔡元培,1918年为申请免除会所房地产税而上呈的。(文字内容确实,图为设计制作)

当时的《北京日报》、北京《晨钟》和上海《申报》对欧美同学会会所的由来都有记载。

1917年2月19日北京《晨钟》的报道在上节中已全文引述,而1917年2月14日《北京日报》的报道是:

欧美同学会领得南池子石达子庙公产为会所,定于十七日晚八时开新春恳亲会并欢迎陆子欣先生,是晚兼演幻术、柔术及电影以助余兴云。

远在上海的《申报》对此也有报道,1917年2月22日《申报》的一则“要闻”说:

欧美同学会成立已久,当袁政府时代,曾指给南池子石达子庙官产地作为该会永久场所,旋经鸠工修理,约需款二千元,目下业已竣工,蒙黎总统颁给“会友辅仁”匾额。陆子欣以会所告成,特于前日(十七日)下午六时,招集会员,开新春恳亲茶话会,到会者百余人。

上述数则材料都是有关南河沿欧美同学会会所来源的较早记载,但所述有歧异,即有的说是欧美同学会买的,有的说是政府拨给的。从史料记载来看,欧美同学会向政府禀请的是“拨”,政府批文中也说是“拨”,但实际上是“购房互换”,是欧美同学会买的,欧美同学会至少付给了蒙藏院2000元,并立有正式的“买契”。不过,从内务部“石达子庙如需拨用应购房互换”的批文来看,即使是“购房互换”,仍属于“拨用”。所以,无论欧美同学会还是外界,后来都习惯称南河沿欧美同学会会所最初是政府“拨”给的。

至于《申报》报道将“二千元”说成是“鸠工修理”款,则显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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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北京皇城全图(局部),皇城东南角的崇质殿就是今天欧美同学会会所所在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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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乾隆年间北京的皇城图,在皇城东南角有建于1651年的普胜寺,日后成为欧美同学会会所。

石达子庙即普胜寺。普胜寺的前身是明朝皇城东苑的崇质宫,俗称黑瓦殿。明英宗在土木堡之变中被蒙古瓦剌部俘获,获释后曾居于此。明末毁废。清顺治八年(1651年)奉旨建庙,是蒙古高僧恼木汗在北京的驻锡处,为清初所建三大寺之一。乾隆九年(1744年)重修,四十一年(1776年)再修。“据乾隆《京城全图》所绘,普胜寺的主体格局为大殿三间,东、西配殿各三间,山门三间;临街向东有大门一间,门前设栅栏。”除后来陆续扩建的以外,该庙的主体格局至今仍得保存。

欧美同学会得到石达子庙后,尽力解决资金缺乏等困难,当即就进行了大修,拆除了破败危险的庙屋三间,将其余的房屋进行了修缮,用时约半年,于1917年2月竣工。欧美同学会从此有了自己的地皮和房产,为后来的发展打下了根基。此时,欧美同学会会所占地:长二十八丈五尺(约95米),宽三十五丈(约116.67米),计16.625亩(约11083.22平方米),共有原庙房和西院群房34间。

能得到政府“拨”给的官产,新会所竣工时黎元洪总统特颁赠匾额,表明欧美同学会在这段时间颇受北京中央政府重视。这当和1914年爆发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国人对欧美等世界事务的关注大增,归国欧美留学生更受各界器重直接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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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美同学会《议事录》1925年1月18日关于会所建设的文字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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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5年欧美同学会制订的会所使用规则

有确实的史料证明,从租用的西交民巷四合院,到修葺后的南河沿普胜寺,除了供游艺、会议之用外,欧美同学会会所始终办有餐饮。餐饮是欧美同学会会所的一个重要功能和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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