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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撷忆011——欧美同学会最早的会员录

时间:2017-04-21 09:58:58  来源:欧美同学会  作者:欧美同学会

据《顾维钧回忆录》,最初的会员主要是在京的归国欧美留学生,但成立时的正式名称是“欧美同学会”,并未冠有“北京”两字。顾维钧在回忆录中曾特别强调,“这个名称是通过了多次讨论才通过的”。虽然1915年出版的会员录全名为《北京欧美同学会会员录》,但其中的“北京”两字稍小且横排,“欧美同学会会员录”八个字字大且竖排,足证欧美同学会成立时,正规名称就是“欧美同学会”。由于北京是首都,欧美同学会的会员大多为中央政府官员,会员中也有少量京外的归国欧美留学生,故欧美同学会从成立时起就具有一定程度的全国性。

欧美同学会成立时,据顾维钧回忆,会员有“留美的八十五至九十人,留英的约五十五人,留欧洲大陆三个国家的一百人”,总共240~245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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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美同学会现存的最早的会员录是1914年编的,封面题名为《欧美同学会会员录》,共收会员273人,该名录经修订于1915年2月1日铅印成册,封面题名为《北京欧美同学会会员录》(民国四年二月一日修订)(以下简称《会员录》)。负责修订工作的,是会员费兴仁。《会员录》为竖排表格形式,每名会员占一格,开列有姓名、号、年岁、籍贯、留学国、学科、职业、电话和地址共九项内容,收有会员344人,已经比成立时多了100人左右,比1914年的《会员录》多了71人。其“例言”中说,欧美同学会此前就有《会员录》,新《会员录》是“由编者在京内各处调查,参酌旧录”,“或自文件查出”而成的。《会员录》中的会员名字,不管是中央各部的总长还是普通科员,“次序先后,概由姓氏笔画列之”,体现了和当时等级森严的官场迥然不同的平等精神。

“例言”还说,此次修订,“凡属确实无讹者,于格上以一横画如(一)标之”。可见修订时进行了较为认真的核实、补充工作。《会员录》中,经过核实、标有记号的共计172人,约占会员总数的一半,这当是1915年年初时与同学会保持联系并常参加活动的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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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此《会员录》和其他史料的记载,从成立到1915年2月,欧美同学会会员的大概情况是:

第一,在留学国方面,已查到明确记载的有260人,其中留美的最多,达90人;其次是留英的60人、留法的37人、留德的31人、留比利时的28人、留俄罗斯的7人、留奥地利的6人、留“印度南洋”的1人。这方面值得注意的是,欧美同学会在成立之初,就并不只限于欧美,留学印度与东南亚的也可入会。此外,《会员录》中,有少数会员并非留学生,而是曾驻欧美的外交人员,如公使、随员等,可见最初的入会条件并不局限于“留学生”。

第二,在籍贯方面,已查到明确记载的为275人,其中江苏(含上海)籍的最多,为82人;其他依次为:浙江44人,广东34人,福建31人,湖北28人,直隶(含京津)21人,安徽12人,湖南7人,山西4人,山东、四川、江西各3人,河南2人,贵州1人。南方沿海省份(江苏、浙江、广东、福建)的占82%。会员以南方人为主,特别是江浙人较多,是同学会成立初期的一个特点。

第三,在年龄方面(以1915年计),已知的有241人:22岁的1人,23岁、24岁的各2人,25—29岁的55人,30—34岁的96人,35—39岁的56人,40—44岁的14人,45—49岁的5人,50—54岁的5人,56岁以上的共5人,最长者75岁。其中39岁以下(含39岁)的占88%。这时的同学会会员,既有已年长的原留美“幼童”,也有民国初年刚回国的年轻人,少者22岁,长者75岁,可谓少长咸集,但二三十岁的占绝大多数,是一个充满朝气的团体。

第四,在留学时所学的学科方面,有记载和已查到的有187人,涉及的学科或专业很多,仅《会员录》所记载的,就有:政治、外交、法律、公法、法政、经济、商业、财政、会计、银行、币制、农科、森林、工商、工业、机械、采矿、冶金、铁路、铁路管理、船政、工程、土木工程、建筑、测绘、电工、电学、电机、工艺、邮政、电报、陆军、步兵、炮科、工兵、陆军交通、骑兵、海军、鱼雷、驾驶、教育、教育组织管理、医科、理科、工科、文科、地理、地质、化学、社会学、新闻等。

在所学的学科与专业中,学工程技术、工商实业和财经的最多,共90多人;其次是学政治、法律的,共30多人;余下的学军事的20多人,学教科文卫的20多人。

第五,至于会员当时的职业,在已知的267人中,超过80%的是北京政府的官员,分布于总统府及政事堂等各部门,其中较为集中的是外交部、交通部(含铁路等)、教育部(含官办学校等)、农商部(含工矿等)、财政部、陆军部等。所任官职从科员、主事、佥事、科长、技正、司长、参事、秘书、次长直到总长,以及参政院参政、总统府顾问等。其中,有外交部的三位前任和在任总长以及交通部总长、财政部总长、农商部总长、海军部总长共七位总长,还有60余位司长(含司长)以上的官员。

会员中有30余名是教育界人士,任职于北京大学校、北京清华学校、汇文大学校、北京师范学校、北京农业专门学校、陆军中学校、海军军官学校、航空学校、交通部传习所、地质研究所、奉天省公立工业专门学校等。其中有北京大学校、清华学校的在任校长,中国第一所航空学校的校长与教育长。特别是北京大学校的,有20余人,包括首任校长严复、代理校长马良、在任校长胡仁塬,以及理科学长、法科学长、预科学长、机械科主任、商科主任等多名教授、教员。

此外,会员中还有前议会议员,银行高管,地方官员,基督教青年会的干事,医生,达仁堂药店的东主等商人,还有一名新闻记者。

会员中,有多人是当时已成立的学术团体的重要人物,如中国矿学会、中国化学会的会长,中华工程师会的理事员,中国经济学会的发起人,中华医学会的秘书长等。

翻开早已泛黄的《会员录》,所收录的会员,在历史上起过一定作用或有某种代表性、值得介绍的比比皆是。如以姓氏笔画排名第一的丁文江,就是颇有建树的大地质学家。其他如严复、马良、辜鸿铭,则是当年影响广泛、至今仍享盛誉的思想家、教育家、国学大家。还有周自齐,曾于1922年6月2日至11日短时间“摄行大总统”,是同学会会员中出现过的三位“摄行大总统”之一。《会员录》中有些会员现今已较少为人所知,而他们也曾为国家、社会作出过重要贡献。如会员伍连德,曾先后在英、德、法攻读医学,后回国行医和从事医学教育。1910年东三省爆发肺鼠疫,连北京都有人染病,震动世界。他奋不顾身,亲赴疫区指导防疫,担任总医官,最先发现了该鼠疫是通过呼吸而不是通过老鼠传染的,从而得以采取有效措施,成功扑灭疫情。1911年在奉天(今沈阳)召开万国防疫会议,他被推为会议主席,所介绍的防疫经验及理论,获与会11国代表赞扬。清政府授予进士,俄国和法国分别授予勋章。他1912年任孙中山总统侍从医官,1914年与颜福庆等发起成立中华医学会,历任秘书长、会长,1916年被委为北京政府总统府特医,兼京汉、京张、京奉、津浦四铁路总医官。剑桥大学、香港大学及美、日等国多所大学先后授予其博士或名誉博士学位,并被前苏联细菌学会选为外籍会员,还曾被国际组织提名为诺贝尔奖的候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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