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法四十年》征文花絮三
[编者案]
没有什么比收到越来越多、越来越有趣的文章更开心的事情了。
上周,出了梅的上海每天都是逼近40度的高温,《留法四十年》编委群的热度似乎比高温天气更要高,"求学篇"的投稿热情越来越高了,一篇篇文章勾起了同学们对留法岁月的无限回想;"发展篇"的脉络越来越清晰了,围绕主题、以事带人、突出群体,展示留法学人们在祖国各领域发展中做出贡献的同时,确保文章有可读性。
对于这些大部分是理工科出身的留法学人们来讲,在这样的高温天气里,利用业余时间,写出有主题、有重点、有人物、有故事、有趣味的文章,也真是有些难为他们了。"求学篇"还好说,毕竟是写自己的留学经历,只要在记忆的长河中挑选一些能够反映留学生活又打动人心的故事,用只要通畅的语言白描出来,就很能吸引人了。"发展篇"就不一样了,要求编委们就国家某一领域的发展,写出留法学人的群体贡献,但又不能写成个人自传,这个要求就高了,需要他们不仅了解所写领域的专业发展,自己在该领域有所专长,是资深人士,还要求他们去采访他人,获取真实的第一手材料,再把这些材料和人物揉合在一起,用不失专业水准又通俗易懂的语言,写出祖国各领域的蓬勃发展,写出留法学人的卓越贡献,同时还要有可读性,能够吸引读者阅读,引起读者共鸣。
这样的要求着实有些高了吧,不过也难不倒这些有着斜杠人生的编委们。在中国和法国的时差交错中,编委们在微信群里各抒己见,一个人提出观点,往往会引来诸多争论,在争论中完善,在争论中趋同,最后总能达成共识。
一次有趣的争论是,"发展篇"可否用第一人称?持反对意见者认为,用"第一人称"容易写成"个人自传",持支持意见者认为,用"第一人称"写出来的东西只要让人感觉是在写事情和"一个群体"而不是在宣传个人,未尝不可,只是更加难写而已,更能体现出作者的写作功力。而且,"第一人称"如果写的好,会更有可读性。以"我"为线,把"留法学人在某领域中的贡献"当作一颗颗珍珠,用"我"这条线把颗颗珍珠串成一条精美的珍珠项链,"我"写的"某领域"就是佩戴这条珍珠项链的优雅美女。这个比喻得到不少编委的认同和点赞,赞成把"我"当成线,去穿一串珍珠。
经过几番争论,大家得出了结论:第几人称不重要,重要是文章内容。千万不要用形式困住大家的手脚,大胆展示每个留法学人精彩的发展经历和成就。于是,形式上的松"绑"解决了"发展篇"征文的迟缓,进入了"内容为王、松绑快跑"模式:确定题目,搭好框架,完成初稿。
今天的花絮,仍然以"求学篇"为主。至于"发展篇",让我们再耐心地等待一周,静候佩带珍珠项链的优雅美女款款亮相。
留法同学们,在为这些花絮鼓掌的同时,别忘了我们也在静候你的佳作,赶紧行动起来啦!
投稿邮箱:lf40y@fecm.cn,投稿截止日期:2017年7月31日。
在巴黎转机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让我们虚惊一场。由于恐怖袭击的恶性发展,巴黎机场的安检比我过去多次往来时要严苛很多,是我始料不及的。我事先只是想着为保险起见,一定要把中医治疗最重要的针灸针随身携带,以防托运行李丢失,让我们失去最重要的治疗手段。因为我曾在一次由巴黎乘机回国时丢过一箱行李,虽然获得了赔偿,但如果这次丢失行李,将会断掉我们的行医之路,其损失是根本无法弥补的。所以我没有把一大包针灸针放进行李托运,而是随身携带着从北京上了飞机。巴黎机场安检人员从仪器上看见这些带尖的金属物品,不知是干什么的,欲按危险品予以没收。我忙向其解释这是做针灸治疗的针,于是安检人员要求我提供医生证明。幸亏我把李大夫的一切资料事先都翻译成法文,并视为最重要的文件随身携带。看了经过中国权威公证机构公证过的医生资格证书法文版本,安检人员马上允许我们带上这些宝贵的吃饭家伙,转乘巴黎至加蓬的飞机,让我们重重地松了一大口气。
——《初探非洲创业之路》作者:胡晓焰 |
在留学巴黎的日子里,我在咖啡馆听过疯子的政治演说和流浪汉的哲学批判。前者列数一大串法国各政党领袖人物以及他们的政治观点,无可辩驳地指出,这些政客无一不是败类。后者则对亚历士多德、笛卡尔、黑格尔、马克思、尼采、罗素、存在主义哲学及其社会影响逐一批驳,并且得出结论:所有这些哲学家及其主义都口是心非、表里不一的假东西,唯独他这个堂堂正正的流浪汉,才是真正的哲学家,真正信奉自创的哲学理论体系和主义,而且言而有信,身体力行。
——《漫话法国咖啡馆》作者:周健 |
89年二月,我们留法十年,我提议聚会,多半同学响应参加,在工作时间夹缝中,我找到了布艮地白酒产区Nuits Fuissées 小村Mimont米蒙, 我包了一古堡,周六,同学们从巴黎,里尔,里昂,马赛,波尔多坐火车开车来,古堡平时的安静变的热闹起来,当晚我们围坐在大厅里,说了近几年的经历,考虑到我们大部分工作不久,晚餐比较简单但配的酒不简单,如夜丘出产的干白,还有嘉美干红都是值得品尝的好酒,第二天礼拜天,我们去参观了一家酒窖,买了Nuits Fuissées 带回家,后来,我们每隔五年,十年举办聚会,变成了传统且规模越来越大,明年(2018年)将大聚纪念留法四十年,到时是三代人的相聚,一定很壮观!
——《我的留法四十年》作者:官豪 |
法国的美在于他能接受不同,接受异类,接受差异,容纳百川。你可以说任何你想说的话无论好或不好;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只要不会伤害他人。没人去在意别人的眼光,没人去用自己的世界观去衡量他人。你可以跟你的法国朋友掐上一架,过几天依旧把酒言欢;你也可以跟陌生人问候甚至调侃。或许有困难,或许有危机,或许有麻烦,但这才是生活,前一刻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今日不知明日事。就像我不知周边的各种展出活动,不知无时不刻存在的精彩。也许在校园中某个幽密处无意间的一个回头会发现学校居然有个为学生准备的跑马场,也许周日出门闲逛一个拐角会碰上城堡里的跑车赛!
——《法国VS日本—成长日志:我的自由我的梦》作者:李倩 |
住在教育处,熟悉的国人面孔使我心情逐渐变得爽朗,在一个明媚的早晨,我背上书包,迈着轻快的步子,拿着Vincent JI 给的地址向位于Place d'Italie 的学校走去。一路上道路是那么干净,树木是那么挺拔,小草是那么翠绿,小鸟在湛蓝的天空中清脆的鸣叫,街边的商铺琳琅满目的展示着各式商品,一切都是那么新奇、那么诱人。透过橱窗的玻璃打量着这些漂亮的商品,有服装、瓷器、药妆等;面包店新出炉的长棍面包散发出来的香味弥漫着整个大街,除此之外还会混合者各式男女用香水的味道、以及满街汽车行驶过后烟筒排出的柴油味交织在一起。街道是用方石块铺就的,年轻男女在街上匆匆走过,老年人不是在街边的长椅上闲坐,就是聚在一起玩着地掷球,还有一部分人坐在咖啡馆门口端着一杯咖啡或啤酒,目光游离地看着来往的人们,一切都是那么不同,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流淌过我心中的塞纳河——留法小记》作者:毛小南 |
根究我们留学生租房难的问题,一方面是巴黎房源紧,另一方面也在于法国社会的历史和文化的深刻背景。大约6年后的某一天,一起读博的一个法国女同学对我们说,这个星期六请大家陪我一起去看一所要租的房子;我们中的一位老于世故的外籍同学不无伤感地说,我还是不去的好,免得影响你的租房。那位金发碧眼的女同学立即说,就是要你一起去,房东要是因为这种原因不愿租,我还不愿租他的房子呢。一瞬间我理解了外籍同学的难言之隐又为法国同学的正义而感动。即使国籍不同,国际同学之情也是同样浓厚的。既然是出国留学,同学圈就有必要国际化,我们要和来自世界各国的同学交朋友,理解别国人民的思想,也要告诉他们我们的思想,让我们自己被人理解,最终成为朋友。
——《巴黎留学租房记》作者:汤云 |
因为平日里大家经常相互宴请,谁家有烹调高手,谁家有特色名菜,都早已名扬四海家喻户晓。学子也都愿意在这个重要的场合,露一手家乡的名菜。餐后,每次都投票公评出最佳菜餚一、二、三等奖,给予表扬和奖励。身处异国最难解的是乡愁,在摇曳的烛光和悠扬民族音乐声中,远离故乡的人们聚集在一起,辞旧迎新,共享一餐充满了浓浓家乡味的年夜饭,也真是别有一番情调和情意。 平时吃多了汉堡、三明治,薯条和油炸烧烤等西方食品,在这远离故乡的地方,尝乡味、听乡音,真有说不出的高兴,精神上的满足往往更胜过口感的享受。
——《我非异乡孤独客——怀念巴黎中国学联的春节活动》作者:周善铸 |
在我的小导师家旁边的公路上有一个急弯,限速很低,警察也因此常来这里"钓鱼",专门抓超速的司机。正当我们在兴高采烈地钓鱼的时候,警察偏偏就来到了这个拐弯处监控,他们没抓到超速司机,就朝我们这边走来,从拐弯处走过来,也就四、五十步路,很快就来到了小溪的另外一边。他们并没有进入我小导师家的院子,只是隔溪喊话,问我们有没有钓鱼证,我们几个人面面相觑,只得承认没有,但我们说鱼太小,都已放回了。警察并没有就此放过,而是从车上取来一本厚厚的书,很快找到了相关条款,说即使把鱼放回去了,也违反了无证钓鱼的规定,需要罚款。再问钓鱼杆是谁的,我当然立即担当。当时我的小导师和我都被要求签了违章记录。没过几天,我就收到了两百多法郎的罚款单。尽管心疼,但还是老老实实及时交付了。没钓到鱼,反而被警察"钓了鱼",既扫了雅兴又觉得憋屈,但这件事让我对法国有了更深的了解,一是法国警察管的很宽,管刑事犯罪、管交通、也管钓鱼,纳税人应为这样省下的人少交点钱吧;二是法规的严明和细致,非常明确,不需要解释条款,依章办事就可以了。
——《梅斯小城和那里的故事》作者:李斌 |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我初进巴黎ISMCM的实验室时,住在St-Ouen。课题实验工作在Billancourt的雷诺中央实验室,每天上下班要坐一个多小时的地铁。那时Criqui夫妇住在圣•克路德(St〤laude)。Criqui夫人是一位非常热情善良的中学史地教师。法国人常喜欢邀请好友一起过周末,聚会时总要叫上我。那时中国在法国人眼里,还是个既古老又遥远且带有神秘感的国度,他们常常怀着好奇心问这问那,很想了解中国。于是,每次聚会,中国常常成为大家的话题,从文化大革命问到五七干校,发问和议论都很友好。有一次聚会中,Criqui夫人说了一句:拿破仑曾说过,中国人跺一脚,世界就要抖一抖。不止一人说"真的!",这让我记忆犹新。若干年后,再聚会时,他们说:宇航员在太空看到地球上的唯一的人类痕迹是中国长城。再后来,谈论的是中国的改革开放,为中国的发展变化而惊讶,有人说二十一世纪将是中国的,等等。大概是九十年代我应邀再来法国,在Criqui先生家聊天,他们问我:"看到过雪铁龙(CITROËN)汽车行驶在中国长城上的广告,是真的吗?"我不在意地说:"看到过,我想是真的。"他们说:"长城-,怎么能让汽车上长城?中国政府允许吗?"。简单几句话,不仅表达了一个外国人对中国的关心,而且表达了对中国乃至人类重要历史文化遗产的爱惜之情,而我作为一个中国人却反应平常,心有愧意!
——《我的法兰西情结——与三个法国家庭的友谊回顾》作者:周贤宾 |
所谓风景,多半是在远方。你是一个游客,还是讨生活的漂泊者,那风景在眼里或许一样,在心里却是不同。如今我在画上看圣-维克多山峰,多的是赞叹、亲切。而当年我去爬圣维克多山,却总有些苍凉无助的感觉。那时已是冬天了,没什么植物,全是赤裸的岩石,满眼的灰白。阳光越热烈,那岩石也白得越惨烈。我们常常是手牵着手,默默爬到半山腰,球鞋踩着地上的碎石发出叽叽嘎嘎的响声,愈发显得这座石头山的寂寥。我们会在某块大石头上坐一会,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有想哭的冲动。
——《过客普鲁旺斯》作者:徐晓雁 |
就这样,我从巴黎,一步一步,回家了。我常常想,我是从这里,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每一步,都是我在这里读书时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如今,路还要继续,我依然会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走下去。但无论走到哪里,我始终不会忘记,我的根——在这里。不管自己将来是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角色,贫穷也好,富贵也罢,都不能忘记——这里的亲人,这里的父老乡亲。
——《从巴黎到家——两年的终结》作者:王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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